想到這裡,李善長重新揚袍坐回椅子之上,大廳内暴虐的氣氛也消散了不少。
“胡惟庸,你最好記住你所說的話。”
胡惟庸松了一口氣,再次毫不留情的朝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他現在已經快感覺不到額頭的存在了。
已經痛到麻木了。
“學生絕不敢忘!”
李善長擡腳搭在桌子上,側眸看向胡惟庸的眼神帶着幾分不滿。
“不過你也别高興的太早了,這件事兒不是我能解決的,真正能解決這事得看老天,和那個蠢貨。”
“回去晨昏定醒的上香,指望着老天保佑,也指望着那個蠢貨能躲過錦衣衛的追捕!”
“或者指望着明日咱們派出去的人能提前追上他,否則的話就當真是無力回天了。”
李善長斜眸看向面色難看冷汗連連的胡惟庸,“真是沒想到,教了你這麼久,你還是沒看出來問題的關鍵所在。”
“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空運報稅的事兒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底下的官員擰成一股繩瞞着陛下,陛下也從來沒有關心過這方面的問題。”
“但這次卻毫無征兆的開始秘密調查,你這個腦子竟然隻會想到是我們淮西出了什麼内鬼?!”
“你的眼界和局限性就隻能看到這一畝三分地嗎?是不是?當了幾天左丞相,被人捧的腦子都從天上掉下來了?!”
李善長這話一說,胡庸才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對呀,這空印報稅的事兒可以說是對所有官員都有利!
别說是淮西内部了,就是浙東那邊都不可能将這事兒彙報到陛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