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動,隻輕輕應了聲“嗯”。
“我隻是,還在學!”他說。
“那你慢慢學!”她答。
“我不趕你!”
清晨,天邊泛起一絲光。
沈竹站在廚房窗前煮粥,鍋蓋微顫,熱氣緩緩升起,她的手貼着鍋柄,掌心一點點濕熱。
她望着窗外剛透出的光線,忽然有些出神。
她在想,如果有一天,這個男人終于真的不再夢見那個人,是不是他就不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是空的了?
可她也知道,那一天來得可能永遠太晚了。
她隻是希望,在那個太晚還沒來的日子裡,他身邊是她,而不是誰的影子。
下午,陸明修在院子裡曬了一會兒太陽。
他坐在老藤椅上,陽光從竹簾縫隙落在他臉上,像一隻隻淺白的羽毛,落得安靜又輕柔。
他看着天,忽然想起一句多年前讀過的話。
“人這一生,會為很多人留燈,可真正願意在你熄燈之後還留下的人,隻有那麼一兩個!”
他低頭,望見門口有一雙白鞋,鞋側粘着兩點泥,是沈竹剛從鎮上回來。
她走近時,他閉上了眼。
她蹲下來,輕輕握住他的手,手指纏住他掌心那道舊傷。
“今天好像比昨天更暖了!”她說。
他睜眼,看着她。
陽光從她肩後灑下來,像是整個春天站在她身後。
他點頭,聲音低啞。
“嗯,真的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