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你别送這種沒用的東西,我又不是小女孩!”
他當時隻是笑。
“以後你會懂!”
現在她看着那四個字,手指摩挲着那道邊緣細密的紋路,眼裡有一層很薄的霧,像是整夜都沒散的煙氣。
她終于懂了。
可晚了。
她輕輕合上盒子,把它收回抽屜。
她不想再留證據了。
她隻想留記憶。
風又起了,落在玻璃窗上,發出一陣細微的顫響。
她擡頭望向天,低聲說:
“陸明修,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會在别的地方重逢,我不會再叫你等我!”
“我隻希望你别再哭!”
“就算你夢見我了,也别回頭了!”
“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已經不配了!”
她說完,眼淚落下來,砸在茶幾上的一頁舊日曆上。
她沒擦。
她終于不怕承認自己會痛了。
這大概就是—
她活着的證明。
夜裡下了一場雨,淩晨四點,山裡的空氣格外清冷。
雨滴打在瓦檐上,一下一下,不急不緩,像極了心口最深的那個節拍,沒人聽得見,也沒人去問它疼不疼。
陸明修醒得比平常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