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修回頭。
“你總想找一個理由,讓那段關系不至于全錯!”
“可她早就認錯了!”
“你才是那個—還不肯說再見的人!”
話落時,沈竹站在那裡,臉上沒有眼淚,卻像是在崩塌。
“明修!”她說:“你知不知道,我從沒想過赢她!”
“我隻是想哪怕你不再夢見我,也别再夢見她!”
陸明修走過去,伸手想抱她。
她退了一步。
“别碰我!”她聲音不高,卻像刺進了他最深的骨頭裡。
“你不是還沒放下她!”她說:“你是還沒有放下那個,被她否定的你!”
她站在那裡,低頭,腳邊有一塊被風吹起的手帕,是陸明修以前擦汗用的,洗得發白,像極了他自己—幹淨,卻早已褪色。
“你要不要一個人再過一陣子?”沈竹聲音很輕:“你試試,脫離我,也能走得好不好!”
“我不會離開!”她頓了頓,笑了一下:“但你要是決定走,也不用回頭告訴我!”
“你已經來過了!”
“也已經夠了!”
她說完,轉身回房。
門關上的一刹那,陸明修站在原地,像是被這場春夜打碎的石頭,裂痕從胸口一點點往下蔓延。
他蹲下去,撿起那塊手帕。
指尖在布料上停了許久。
夜雨忽然落了。
他仰頭看了一眼天,眼裡沒有淚,卻模糊一片。
—
沈竹那晚沒有睡。
她把燈關了,蜷在床的一角,抱着被子,一動不動。
她不是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