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與他輪廓相似的臉,卻帶着她母親年輕時的倔強神情
他下颌不自覺地繃緊,喉結滾了一下,像是咽下了某種陳年的苦澀。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邁了一步,差點沒能站穩。
幸好,手杖“嗒”的一聲杵落,才幫他稍稍穩住身形。
“你跟你媽媽長得很像。”
良久,何青開口,聲音低沉而嘶啞,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聽到他提起曲順芝,曲歌眉間壓出不悅的溝壑。
在她看來,眼前這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談論她的母親的人。
見她皺眉,何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這位在加國叱咤多年的商界大佬,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面露慌張。
他連忙改口:“我聽說你傷得很重,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曲歌冷淡地答。
這是她開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何青瞬間紅了眼眶,緊攥着手杖的手指微微顫抖,幾乎不受控制。
“好、那就好。”他有些語無倫次,“你放心在這裡養着。有容晝白在,你很安全。”
他知道曲歌并不信任他,便隻說了容晝白會保護她。
曲歌點頭,“嗯”了一聲,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何青知道,這是她下的逐客令。
她不想跟他說太多話,他也不勉強。
對他來說,隻要她願意見他,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沉了口氣,努力克制着與女兒見面的歡喜,不讓自己在她面前失态。
“那你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好。”
曲歌沒有拒絕。
僅一個“好”字,就讓何青心下欣喜若狂。
他不舍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