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舍地轉身離開。
正要出門時,曲歌忽然又叫住了他。
“何先生。”
“啊?”
何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驚喜地回頭,看向曲歌的眼中滿是期待。
但曲歌仍是那副淡漠的語氣,聽不出太多喜怒:“我媽媽的骨灰暫時安置在江洲城榕山寺廟的福塔。如果有機會的話,勞煩你替我給她上炷香。”
“好、好。”
曲歌故意說這句話,隻是想試探何青的反應。
而他眼底的顫動,讓她看清了他的愧疚
何青回到私宅。
心裡的激動久久難以平複。
但,他隻是輕輕整理了下袖口,眨眼間便恢複了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樣。
在加國多年,人在屋檐下,他早就學會了不把任何情緒寫在臉上。
他緩步上樓,推門走進一間沒有窗戶的暗室。
房間正中,放着一個不過半人高的狗籠。
粗粝的鋼筋焊成四方牢籠,每根鐵條都有拇指粗細,鏽迹斑駁間夾雜着暗紅的污漬。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被關在籠子裡。
狹窄的空間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他隻能一直跪在那兒,無法起身,也無法坐卧。
他屈起的膝蓋抵着冰涼鋼筋,皮膚早已凍得發青。
每一次呼吸,都有鐵鏽味鑽進鼻腔。
即便落到了這般境地,但他開口仍然沉穩鎮定——
“何先生,怎麼樣?”
“見到您女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