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詢搖頭。
他不關心,也不在乎。
當時他隻想盡快動手立功,還為此嫌棄過為何那年要有秋闱。
六盤村滅村之後,王淵提拔他做了百夫長,後來更是推薦他入了京畿大營。
兩人再未提過當年之事,牛詢起初還有些不安,但很快聽說此案已經了結,那幫馬匪皆被誅殺殆盡,他徹底放了心,再也不将此事挂在心上。
至于當年的舉子,便是順利過了春闱,别說能不能做官,就算能做,短短七年,又能有何出息。
陸停舟看清牛詢眼底的不以為然。
他靠在椅子裡,嘴角諷意更深。
“我的祖籍,便是六盤村。”
牛詢愣住。
在這之前,他與陸停舟全無交集。
朝廷那麼大,官員成千上萬,文武之間更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一個小小的六品校尉,哪有工夫打聽大理寺官員的底細。
但陸停舟竟然出自六盤村。
他如遭雷擊,茫然之中夾雜着一絲恍然,怔怔看着他。
“你你來自六盤村?”
他下意識晃晃腦袋,忽然想起京中傳聞。
“你不是孤兒嗎?”
陸停舟失怙失恃,好些官宦人家都有耳聞,他的大舅子關興旺是三皇子的跟班,因着陸停舟多次與三皇子作對,關興旺不隻一次私下嘲諷陸停舟,說他是個克父克母孤獨鳏寡之命。
陸停舟冷漠地揚了下嘴角:“是啊。”
他自幼雙親俱喪,靠全村人你一口我一口地養大,七歲那年,遇到已告老還鄉的太傅段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