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視宋昭,聲音又冷了幾分:“你還敢口出狂言,什麼‘流江千古不過是水中花井中月’這話也能是随便說的麼!?”
思忖再三,宋蕭然沖身後長随賈榮吩咐道:“去準備份厚禮,送去丞相府,就說稍後我親自給相爺賠罪!”
随後,他将目光落在了宋昭的身上,隔空指了指他,沉聲道:“你随我進宮面聖,當面向陛下請罪!”
這時,宋涵煙身邊的婢女采蓮邁着細碎的步子走近了正廳。
采蓮行至宋涵煙身側,俯身湊到了她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
宋涵煙倏地瞪大了眼睛:“此話當真?!”
采蓮颔了颔首:“奴婢瞧過了,她不在墨香居,也并未去榮安堂請安。”
宋涵煙微眯起了眸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甚好!”
她立馬走到了宋蕭然的身邊,輕輕地拉起了他的衣袖:“父親,昨夜之事确實我和阿兄的不對,您消消氣。”
宋蕭然臉色漲紅如豬肝:“讓為父說你們什麼好!”
宋涵煙癟起了嘴,乖巧地聽話認錯:“都是女兒的錯,如果女兒不求阿兄帶我去什麼勞什子詩會,也就不會出這些事了,父親要罰就罰女兒一人吧,切莫牽連阿兄和長姐。”
宋蕭然聞言,倏然蹙眉:“絮兒也同你們一道去了?”
宋涵煙微微搖頭道:“長姐倒未随我們一同去詩會,但今早墨香居的婢女同女兒身邊的采蓮講,說說”
她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十足不願出賣宋南絮。
宋蕭然已經耐不住了性子,阖府之中一個、兩個、三個就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他越想越來氣,聲音裡不由加重了一絲惱意:“說了什麼?!你直接講來!”
宋涵煙垂下了眸子,攪弄着手裡的帕子。
半晌,她咬了咬牙,像是不忍長姐一錯再錯似的,終是做出了艱難的決定:“婢女說她們今早準備伺候長姐洗漱時,發現長姐并不在房裡。”
“不在房裡?”
宋蕭然聞言,将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那她能去哪兒?”
宋涵煙微微搖了搖頭:“這女兒就不知了,隻是祖母那邊今兒一早也再找人尋長姐呢。”
“混賬!”
宋蕭然勃然大怒,剛剛坐穩又猛然起身:“你們你們一個公然叫闆聖上、蕭相,一個女扮男裝參加男子詩會,一個竟敢私自出府還徹夜不歸!
好!好得很呐!這就是我細心教養出來的兒女!”
“父親,您息怒。”宋涵煙連忙跪下:“長姐一定是離府多年,忘記了咱們府裡的規矩,才會父親,您一定要明察,千萬不能冤了長姐呀!”
她若不求情還好。
此言一出,宋蕭然的臉色由豬肝色變成了鍋底黑。
“離府多年便可徹夜不歸?!五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她學乖,學聰明麼!?”
宋蕭然側目,冷冷地瞪了一眼崔氏:“這就是你生出來的好女兒!
倘若她還和五年前一樣,鬧出什麼荒唐事來,我定然親手了解了她!!”
眼瞧着宋蕭然是動了真怒,宋涵煙心裡冷笑,暗道:“宋南絮,我且看你要如何應對父親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