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盛魚,就覺得壓抑,難受。
盛魚跟過去十年一樣,不要出現多好?
“要是盛魚不出現多好?”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怎麼也壓不下去。
沈于雪甚至想到了好幾種可以叫盛魚不出現在學校的方法。
從她開始學畫畫,盛魚就是壓在她頭上一座搬不走的大山。
每次比賽,盛魚第一,她第二。
後來盛魚不再參賽,她依舊是壓在她頭上和心裡的大山。
媽媽總是耳提面命的叫她趕上盛魚,超過盛魚。
盛魚,盛魚,盛魚!
她一拿起畫筆,這個名字跟魔咒似得在她腦子裡面,揮之不去。
沈于雪坐進畫室時,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向牆壁上的一幅畫。
那是盛魚五歲時做的畫。
媽媽不知道怎麼把她的畫拿到手,裝裱好挂在家裡,警示她,督促她。
安甯打完電話,心頭不知道從哪裡騰出一股郁氣,她噔噔噔的上樓,來到畫室門外,不由分說的對沈于雪說道:“盛魚從來沒上過學,貿然上高一,肯定跟不上,你明天去跟老師說,你也想要跳級。”
她不想跳級!沈于雪心裡叫嚣,臉上一點不敢表露出來,她知道自己若是反抗,媽媽會更生氣:“媽媽,我馬上就中考了,不用跳級。”
“你不跳級,盛魚上高二,你才高一,你必須去跳級,就這麼決定了,”安甯不容置疑道:“我女兒那麼優秀,不能被一個精神病壓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