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天明前兩個時辰才抵擋不住困意睡着,卻又在公雞打鳴時醒了。
長樂侯夫人坐起身,語氣煩躁喚,“張嬷嬷。”
見她臉色蒼白,眼皮上挂着兩個黑圈,披頭散發猶如厲鬼般,張嬷嬷都被吓了一跳。
她忙問,“夫人這是怎的了?身子不舒坦?”
“為我梳妝,我要親自去安甯巷。”長樂侯夫人道。
秦時月派人盯着長樂侯夫人,在她離府第一時間便得知了消息。
她将最後一口包子吃完,放下筷子對肖嬷嬷道,“走吧,這會兒過去剛好能看戲。”
二人緊随其後出府,這會兒街道兩旁還沒什麼人,零星有幾個賣陽春面,馄饨的商販,以及騎着馬下朝的官員。
秦時月到達安甯巷時,長樂侯夫人正被長樂侯扯着往外走。
她發絲散亂,連衣襟都不整齊,掙紮着撕心裂肺怒吼,“秦順強,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當初是你親口與我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定不負我,可你竟将個賤人養在外頭,還與她有了十歲的兒子。”
這聲音成功讓左右鄰居都将門縫打開,在屋裡聽着熱鬧。
長樂侯整張臉臊的通紅,壓低聲音威脅,“有話回府再說,别在外頭給我丢人。”
這話卻更讓長樂侯夫人生氣,“丢人?你嫌我給你丢人?”
“瞧瞧,闆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秦時月低聲道。
肖嬷嬷覺得很是解氣,“那日夫人嘴上說的好聽,結果她自個兒碰到這種事,卻是最接受不了的那個。”
好戲看夠了,接下來得出場當戲中人。
“娘,爹?”
秦時月詫異的聲音響起,兩人紛紛擡頭。
長樂侯這會兒心中無比憤怒,丢人都丢到自個孩子面前了,他恨不能即刻休妻。
适才下朝後他習慣性來安甯巷,正享受着和樂融融的氛圍,門卻被人在外頭重重拍響。
将門打開,如煞神般站在門口的正是長樂侯夫人。
“時月,你來的正是時候,快些與我一同帶你娘回去。”長樂侯催促道。
長樂侯夫人憤怒瞪着秦時月,“你膽敢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