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1頁)

渠惠英跪在渠慧武身旁,雙手按住他冒血的喉嚨,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渠慧武艱難地擡起手,指向祠堂方向,嘴唇開合,卻隻溢出黑血。

我的手腕突然劇痛,蓮花印的黑線已爬到手肘,青銅鎖“咔嚓”一聲裂開道縫,露出内層刻着的長白山地圖。

方世鏡沖過來,拽起我們就往祠堂跑:“陣眼在祠堂!快!”

祠堂供桌下的地磚被掀開,露出一個八角形朱砂陣圖,中心刻着六指手掌的圖案。

方世鏡扯開我衣袖,将流血的手腕按在陣眼,青銅鎖碎片自動嵌入掌心,劇痛中,我聽見地底傳來沉悶的轟鳴。

“北鬥歸位,萬煞封禁!”方世鏡指尖如飛,在我四周畫出七道血符。

祠堂外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七口鎮屍棺被金色光柱掀到半空,棺内鎮屍化作飛灰。

村民們身上的六指印記開始燃燒,哀嚎着倒地,化作黑灰随風飄散。

老村長癱坐在井邊,舌根的青銅釘“當啷”落地,露出他後槽牙上的刺青——一朵殘缺的蓮花。渠惠英撿起釘尖粘着的黃紙,上面用朱砂寫着:“六指通天,血祭九山。清虛子絕筆。”

方世鏡猛地擡頭,眼神複雜:“當年師父說清虛子死于心梗,原來他早就查到了線索”

他看向我腕間逐漸淡去的蓮花印,“長白山周家祖墳,才是真正的血祭之地。”

我摸出碎玉,雪山紋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祠堂外的曬谷場已一片狼藉,渠慧武的屍體靜靜躺在槐樹根旁,他指間攥着半片槐樹葉,葉脈間隐約有字:“卯時三刻,老槐樹洞”

方世鏡撿起銅錢劍,劍身上的血珠滴在陣圖上,竟彙成指向北方的箭頭。

他看向窗外漸白的天色,袖口的疤痕又紅得刺眼:“走吧,長白山的雪,怕是要淹死人了。”

村長醒了過來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沒辦法,這次死了太多人了,隻能報警,秦川趕來的時候,人都已經懵了,他支支吾吾問道,“方師父這些人”

方世鏡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秦川仔細一清點,足足有二十多具屍體,這次這個村子至少沒了一大半的人。

“造孽啊。”

我站在渠惠英的旁邊,此時渠慧武早就沒了動靜。

“節哀。”

渠慧武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李鐵柱死了嗎?”渠惠英抽咽地問道。

“按理來說他應該是死了”這個時候方世鏡走過來說道,“他早就死了,不過用另外一種方式活着,必須找到他後面的人,否則有更多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