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頁)

方世鏡的炭筆在"副院長辦公室"幾個字上畫了個圈,擡頭時眼裡閃過一絲贊許:"子時三刻,咱們把洗衣房的工作服換上。"他已經說清楚了。

方世鏡默許了渠惠英的存在,我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多囑咐兩句。

路上,我摸着懷裡的青銅鎖碎片,碎片邊緣突然傳來極細的震顫,像有隻無形的手在叩擊着心髒。

方世鏡說這是周家血脈的感應,不過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方世鏡也不得而知,隻是告訴我一定要保護好。

白天,我們找了個地方休息,到了晚上我們才出動。

醫院後巷的路燈壞了三盞,暗影裡浮動着焚燒紙錢的焦臭味。渠惠英給我們帶來了清潔工制服,袖管長到遮住了手腕上未褪的蓮花印——那是鎮屍棺炸開時濺上的朱砂,現在竟隐隐透出血色。

方世鏡背着個褪色的帆布包,裡面裝着順來的開鎖工具,經過後巷垃圾堆時,突然停住了腳步。

"屏住呼吸。"他低聲警告,指尖撚起一撮藥粉灑向牆面。

月光下,原本平整的牆面上突然浮現出細密的刻痕,六根扭曲的手指呈抓握狀,指縫間還卡着半片褪色的符紙。

渠惠英猛地捂住嘴,符紙上的朱砂印正是渠家祖墳裡那尊六指神像的縮略版。

“看樣子,你這大伯也弄出不少‘好玩意’來。”方世鏡冷笑一聲,讓我們繼續往前走。

行政樓的側門虛掩着,消毒水味濃得嗆人。

走廊盡頭的護士站亮着盞小夜燈,值班護士趴在桌上打盹。

我貼着牆根挪動,左臂的傷處突然傳來針刺般的痛,低頭看去,纏在麻布上的藥汁滲出了綠色的屍毒。

方世鏡看了一眼說道,“抓緊時間,屍毒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