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那麼大,你上哪兒去找實驗室去?沒有地圖進到山裡就是瞎子。”
“這些人出事的地點是不是可以參考?”
方世鏡接過報紙,看了看說道,“他們真有可能發現了什麼被滅口了,不過這樣的範圍也太大,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長白山相關的線索。”
“那就去渠廣志家查查。”
結果渠惠英說道,“我大伯絕對不會把東西帶回家,不過我知道原來有一處老宅,我大伯經常回去打理。”
“看樣子,你們隻能自己去了。”方世鏡苦笑道,“我現在動不了了。”
“行,等我好消息。”
我和渠惠英來到古宅之下。
“你不是說你大伯經常過來打理嗎?怎麼這麼多雜草?”
“不知道啊,之前是的。”古宅的門被渠惠英打開了,随即我們走進去,木質樓梯在腳下發出瀕死般的吱呀聲,黴味混着鐵鏽味撲面而來。
渠廣志的舊宅看樣子空置了不少年,窗簾緊閉的客廳裡積着薄灰。
我和渠惠英各自找着東西,直到聽到渠惠英一聲尖叫,我連忙跑了過去,結果發現渠惠英無意中打開了一個暗格,暗格裡面竟然有一堆骷髅。
而那個骷髅旁邊放着一本書。
我撿起這本被蜘蛛網和灰塵鋪滿的書,打開一看,上面的字大多能認識一些,在加上渠惠英的翻譯,我終于明白了。
手賬内頁的日文記載讓我的後背沁出冷汗:"0713實驗室成功将屍源與地脈綁定,實驗體可引發山體共振。"
配圖是長白山要塞剖面圖,紅筆圈住"天池西坡下900米99龍脈樞機"的字樣。渠惠英突然指着第47頁殘留的紙邊:"這裡被撕去了,但殘頁邊緣有軍刀刻的血字——トキオは裏切る。"她的聲音發顫,"翻譯過來是時雄背叛。"
時雄。
這個名字讓我想起方世鏡昏迷前的胡話,他曾反複念叨"鏡神社"和"龍脈"。
我爬上閣樓時,腳下的木闆突然斷裂,墜落處露出一個鏽迹斑斑的日軍防毒面具箱。
箱内除了半張《滿洲土地調繪圖》,還有個刻着日文的鉛盒:"鏡の者は鍵を守る"——鏡中人守匙。
地圖邊緣的焦痕顯示曾被焚燒,殘餘部分标有"地下溶洞99神宮"與箭頭指向"鏡神社"。
我摸着鉛盒底部凹凸的刻痕,忽然想起方世鏡随身攜帶的青銅鎖碎片,碎片發光時,鎖面上隐約浮現的正是類似的紋路。
"我大伯根本不是被利用的棋子。"渠惠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眼睛在昏暗的閣樓裡泛着淚光,"他辦公室的保險櫃裡藏着關東軍舊照,其中一張有個穿白大褂的六指男人"
我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周家滅門案、六指活屍、青銅鎖碎片、鏡神社所有線索如拼圖般在腦海中合攏。
手賬殘頁的血字突然在眼前閃過,我終于意識到"時雄背叛"的真正含義——或許不是時雄背叛了組織,而是他背叛了作為實驗體的命運,将關東軍的罪惡秘密刻在手賬裡,而渠廣志,這個繼承了"鏡中人"使命的後人,最終也因觸及真相,被六指組織做成了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