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出，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鳴。衆人七嘴八舌地讨論起來。
王亮擡手示意大家安靜。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的想法是，貢獻鴨苗的，隊裡按五毛錢一隻收。錢現在先欠着，等鴨子賣了錢再結算。”
“五毛錢一隻？”衆人驚訝不已，有人立馬算起了賬。
“那負責喂養鴨子的婦女怎麼算工分？”又有人問道。
王亮胸有成竹地回答：“負責喂養的婦女不用去地裡上工，每天按十個工分計算。但是有個條件，鴨子不能死，死一隻扣一天工分。”
這個方案一出，立刻赢得了大多數人的贊同。十個工分在當時已經是很高的标準了，比去地裡幹活輕松多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憂心忡忡地問道：“這麼多鴨子集中養，會不會被說成是搞資本主義？”
人群中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擔憂地看向王亮和曲大波。
王亮坦然一笑。
他知道現在已經是特殊時期的末期了，很多事情早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了，養鴨子是為了除草保護莊稼，這是為集體做貢獻，怎麼會有問題？
不過這個事，他不方便明說。
曲大波見狀，立即站出來表态：“這事我擔保，出了問題我來扛。”
曲大波在四隊的威信很高，他這麼一說，衆人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那具體怎麼操作？”
王亮詳細地解釋了具體步驟和注意事項，衆人聽得連連點頭。會議結束時，竟然有二十多戶人家當場表示自己家有新孵出來的小鴨子，願意交給隊裡。
曲大波高興地對王亮說：“今天就收集到一百多隻鴨苗，還有不少人家正在孵蛋，過幾天還能孵出來。你看夠嗎？”
王亮搖搖頭。
“不夠，遠遠不夠。光是吃草的話，二三百隻也行。但我想的是徹底發展四隊的養殖業。咱們這漫山的野草野菜，加上蛤蟆塘的魚蝦資源，幾乎沒什麼成本。我建議至少養一千隻。”
“一千隻？”曲大波吓了一跳，“這麼多？”
周圍的人也都驚訝不已。
王亮沉着地解釋：“咱們三十多戶，近一百人，養少了不好幹啥的，可一千隻，無論是鴨蛋還是鴨肉，都夠給大夥改善點夥食的了。大家可以想辦法，用自家的雞仔去别處換鴨苗，或者換鴨蛋來孵化。鴨蛋孵化也就二十天左右，我們一個月内都收。”
聽完王亮的話，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五毛錢一隻鴨苗，這買賣确實劃算。有的人已經開始盤算着如何去周邊村子換取更多的鴨苗或鴨蛋。
會議結束後，王亮單獨找到曲大波。
“曲隊長，這事雖然定下來了，但還需要做些準備工作。要找到踏實可靠的人負責鴨子養殖，可不能用那奸懶饞滑的，前期就由負責養鴨子的人家作為鴨子養殖點，可等鴨子大了，就要找一處合适的地方作為鴨棚，最好靠近水源。”
曲大波拍着胸脯保證道：“這事包在我身上。”
四隊的養鴨計劃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短短一周的時間，四隊陸續收集了三百多隻鴨苗，分散安置在五戶人家中進行飼養。
每天清晨，幾位婦女便趕着鴨群前往田間，讓小鴨子們在莊稼地裡大快朵頤，啄食各種嫩草嫩葉。
王亮站在田埂上，看着那些毛茸茸的小家夥們在地裡忙碌的身影，心中滿是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