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哥，你真覺得這些野菜能賣上好價錢嗎？”李芬芳看着牛背上馱着的兩筐山野菜，眼中閃爍着期待與擔憂。
王亮拍了拍牛背上的竹筐，自信滿滿。
“當然，城裡人就愛這口。”
李芬芳點點頭，心中卻仍有疑慮。她偷偷打量着王亮的側臉，那堅毅的輪廓在晨光中格外分明。
公社大院很快出現在眼前，王亮将大黃牛寄存在公社的院中，便和李芬芳一起去坐往縣城的公共汽車。
“這是我第一次坐汽車去縣城。”
李芬芳小聲說道，眼睛裡滿是期待。
汽車搖搖晃晃，半個多小時後終于到達縣城。兩人背着裝滿野菜的竹筐下了車，站在縣城的街頭，感受着這裡與蛤蟆塘截然不同的氛圍。
雖然縣城比起四九城和滬市這樣的大都市簡直不值一提，但對于在農村生活了幾個月的兩人來說，已經足夠繁華。
“走吧，先去國營飯店看看。”王亮招呼李芬芳跟上。
因為剛忙活完春耕，風吹日曬的膚色和背着的竹筐讓他們在城裡人中格外顯眼。路人投來的目光讓李芬芳有些不自在，她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王亮倒是毫不在意，他攔下一位路人，詢問國營飯店的位置。
“往前走兩個路口右轉就到了。”
王亮道了謝，帶着李芬芳朝國營飯店走去。
“别緊張，擡起頭來。”
王亮低聲對李芬芳說：“咱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乞讨的。”
李芬芳聞言，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