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動。
“生了病,不吃東西是好不了的。”
婦女絮絮叨叨,“梁先生說您喜歡吃甜的,我熬了南瓜粥,很細膩的,您多少吃一點。”
塗桃一下就想起宋佩知了,她還健康時,也會在她生病的時候,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吃東西。
她吸了吸鼻子,似乎真能聞到南瓜粥香甜的味道,起身打開門。
婦女局促的站在門外,“您現在體弱,還是在房間裡吃吧。”
“不用,我下去就好。”
塗桃看着她粗糙的手,“阿姨,您姓什麼。”
“姓王,我姓王。”
王翠蘭顯然高興到不得了,一路跟着塗桃下樓,看着她坐在餐桌前喝粥,小心翼翼的問:“怎麼樣?味道還好嗎?”
“嗯。”
塗桃點頭,誠心誠意誇贊,“很不錯。”
“那就好,那就好。”
王翠蘭不住的點頭,“隻要您滿意,我就能留下來了。”
“梁先生說,您平時在家裡犯懶不肯好好吃飯,特意要我過來試試,如果可以的話,會長期安排我留下來做飯。”
塗桃沒什麼反應,垂眼繼續喝粥。
反正房子是他的,她也隻不過是個住客,這種事向來沒有知會她的必要。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晚歸時,她還要操心他吃什麼。
吃過飯,塗桃就把自己的東西搬到了小卧室裡,關上門,繼續翻找養老院的消息。
下午昏昏欲睡時被電話吵醒,她以為是熱線回電,猛然驚醒,卻看到屏幕上閃爍着的備注:媽媽。
自那天療養院後,已經過去好多天了。
塗桃接起,“媽媽。”
電話那邊陷入沉默,許久後才響起宋佩知含糊的聲音:“桃桃,媽媽那天不是有意要那麼說你的。”
隻這麼一句話,塗桃鼻腔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就像小時候受了委屈那樣,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悶聲悶氣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