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就将白靜初從睡夢裡叫醒,開始洗漱梳妝。
乳娘給她換上一件秋香色軟煙羅的盤金裙襖,月牙白繡碎花的百褶羅裙,襯得巴掌大的小臉更是欺霜賽雪一般的嫩白,就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瑤鼻櫻唇,一雙清澈水靈的眸子,純淨得就像早春梨蕊上的雨滴。
挂在唇畔随着一颦一笑時隐時現的梨渦,更是平添一抹俏皮與清甜。
李媽一臉的疲憊,明顯夜裡沒有睡好。
可能是擔憂得睡不着,也可能是熬了一宿給靜初修改衣裙。
她用手心暈染了頭油給靜初梳頭,還不忘絮絮叨叨地叮囑:“昨兒上午,聽說林家那邊派了媒婆前來,話裡的意思是想跟咱府上結親。
林家家大業大,又是朝中一品大員,手握百官考核與任命,油水最是富足。
大小姐的婚事有了林家托底兒,大夫人肯定更沒有忌憚,今日去侯府,就是為了退婚。
隻是可憐了小姐你被人當了槍使喚,始亂終棄,日後可怎麼辦?”
白靜初沒想到,那個白胖子辦事還挺靠譜,自己交代完,就立即派了媒婆前來。
難怪白陳氏昨兒下午那陣仗與氣勢,瞧着就是有底氣的。
自己被關在這辛夷院裡,消息有點太閉塞。
李媽又繼續叮囑:“一會兒去了侯府千萬乖巧一些,不可再露傻氣。實在不行的話”
她猶豫了一下,似乎才終于下定決心:“你跪下來求求侯夫人,讓她給你一條活路。”
她一定也想到了,白陳氏退婚之後,定會過河拆橋,将自己趕出白家。
白靜初沒心沒肺地吃着早膳,胃口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