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頁)

陸玉娘心中一緊那自己睡哪裡,當着許多外人她也不好提醒。

朱大夫可不管她思索什麼,上前拉住了陸玉娘道:“你這白面的相公倒也是個硬氣漢子,為着你敢敲了小三年沒響的鳴冤鼓,光是殺威棒就挨了十下”

“這還得是江知府仁善,不然二十三十也得受着。就為了給你讨個公道隻這一出不知明裡暗裡得罪了多少人,你該把藥錢付了吧。你欠着的再加上他的藥錢誠惠六兩銀子!”

陸玉娘覺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于是她走進屋去看見顧不渝疼的呼吸聲氣略重,雙手緊緊攥着,修長的雙腿都比平時繃直了些。

屋裡藥童在安置他趴在新床上,蘭娣一旁幫忙,這許多人在,有些話實在時不方便說。

于是想着她先把錢墊上,再朝顧不渝要回來,如今他這個樣子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廟不成。

如果她知道今晚将要發生的事情的話,她隻會無比後悔給顧不渝墊上了這筆藥錢。

她肉痛的拿出了六兩銀子,心裡把剩下的銀兩計了又計。

老大夫一臉幸災樂禍的道:“我說陸丫頭,常言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你這相公這麼為你掙臉,你合該很樂意花點錢嘛,你一臉難受,莫不是傷口還疼着?”

陸玉娘不難發覺老頭一臉看笑話的樣子,便怼道:“攏共和你見了幾面啊,我和你很熟嗎。噓寒問暖,不如給筆錢款!”

朱大夫也不惱,反而說要把這話留着未來當做數來寶,讨賞用,然後進了正房給顧不渝換了藥跟着藥童離開了。

陸玉娘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也知朱大夫隻是嘴上讨人嫌,人卻不壞,聽藥童嘀咕這藥他給打折了。

他隻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一應大小事主家都要過目的。

聽說他是個外鄉人,無兒無女,來遼陽府有幾年了,醫術精湛出衆。

也虧得妙手回春,幫助他擋了不少口不擇言的禍患。

回春堂的東家有些勢力,不怕他得罪人,就怕他醫不好砸了這遼東第一堂的名聲。

晚飯後她尋思着找顧不渝說自己去書房睡,顧不渝暫時就住這新房吧。

不想蘭娣将她叫了出去,慎重的請她端坐桌子主位後,自己未發一言就給陸玉娘跪下了:“小姐,奴婢知道您和姑爺都病了,家裡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奴婢是您的陪嫁丫鬟,奴婢離不得這裡。”

“可是小姐,奴婢命苦,您是知道我為啥被賣到陸家的,奴婢的娘為了生個男丁把命都搭上了,奴婢的爹不念骨肉情把我賣到陸家,連奴婢叫蘭娣也是您賜的好名兒,我,我實在不應該。”

“今天我後娘給我捎話了,他就要死了,奴婢的爹就要死了,就是這幾天的功夫了。我若不回去,我我,求您了。”

蘭娣開始叩頭,她下午磕青了的腦袋現在又重重的碰在地上。

陸玉娘也很是無奈與心酸,蘭娣原名叫來弟兒,是她父母的第一胎。

她爹盼兒子都快盼瘋了,她娘懷第二個的時候請了先生算卦,說是個男娃。

她爹很是舍得給他娘進補了一陣,生孩子時難産蘭娣的爹執意保小,結果卻是一屍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