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錦南下是早晚的事,屆時聖上便會明白忠言逆耳,知我良苦用心。”
沈棠點頭,将自己南下開店的想法告知池長青。
“我也打算去趟江南,早做準備。”
等戰事一起,兵荒馬亂便再無人消費香料這種奢侈品,唯有趁着如今太平早做打算。一旦戰事逼近,她便南下,或是逃往蜀中,總之屆時大仇得報,即便下南洋也未嘗不是一條出路。
紅燭暖帳,二人說着今後的謀劃,相擁而眠。
池長青的傷在沈棠的調理下漸漸好轉,已經結痂,人也能下床走動了。
這日廖韌看過他後又去看了郡主,叮囑他早些準備後事。
沈棠便把之前郡主想要與老侯爺合葬之事說于池長青。她本以為池長青會反對,沒想到他卻同意了。
“我阿娘困苦一生都在等我爹歸家,沒想到等到的卻是他心中有了别人。”
“生前如此,身後又何必非要勉強為之。”
“生不同裘,死亦無須同穴。”
說完他看向沈棠,“棠棠,若有一日你不再屬意我,還請告知”
沈棠看他眼中閃動着晶瑩,眼見四下無人,踮起腳親了下他下巴,“别瞎想,想秃了頭我真不要你了。”
成婚月餘,她與池長青雖一直未圓房,但她可以感受到,對方深愛着她,總怕她會離他而去,有時會像孩童般反複與她确認,有時不知說起什麼旁的事忽然想起來又憂愁地不行,甚至有時夢中還會喚她名字。
池長青被她哄高興了,颠颠地去準備郡主後事以及合葬之事。
果然沒過半月,郡主便離世,停靈時竟然鬧起鬼來。
先是守靈的丫鬟瞧見一隻黑貓,又有小厮看見個披散着頭發的女鬼,接着又傳出郡主卧房裡有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