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離開的便隻能降了等級減了月錢,一人做原先兩人、三人的活計。”
外院粗使婆子早就都被遣散了,侯府如今用人的地方隻剩竈間、淨室,留在沈棠身邊伺候的有碧痕跟金穗,再不需旁人,這些郡主身邊的女使都做慣了精細活,哪裡會願意吃那份苦,一陣靜默後紛紛領錢退了出去。
院中隻剩六人。
六人中兩位是郡主陪嫁丫鬟,尤其是姓王那位嬷嬷,最是貼心。
剩下四個二十出頭的女使,其中一個叫雅兒的生得尤其美,聽說是郡主給定下的通房,隻是池長青一直推脫不願。
餘下三個的履曆沈棠也都看過,一個早就沒了老子娘,孤身一人無去處;一個同金穗身世相仿,留在侯府報恩;最後一個是家生侍婢,娘便是王嬷嬷。
這六人皆有可能。
“嬷嬷們長了年歲,不好再做粗使活計,你們誰願意灑掃院子,漿洗衣裳,誰願意燒柴做飯,竈間采買?”
左右隻有兩個選擇,再無旁的。
孤女跟報恩的都選了前者,家生婢跟雅兒隻能去竈間。
竈間便能接觸到吃食和藥。
沈棠叫兩位嬷嬷隻管采買,将對牌交予兩人,叮囑她們。
“我這人别的不行唯獨愛看賬冊兩位都是府裡老人了銀錢方面可須仔細着若叫我逮了錯處發賣出去可就不好了。”
她雖說一句便要喘兩聲歇歇,但話柔中帶剛,透着威壓。
這二位都是府裡有威望的老人了,被她這麼一敲打臉上哪裡還挂得住,紛紛表示自己年歲也不大,更願意做灑掃漿洗這類不用走腦子的活兒。
雅兒便自願拿了對牌,孤女看了眼報恩的,見她不說話,“婢子願填補”
“你們都去竈間。”沈棠掩面又咳嗽起來,“隻有我與家主二人的衣裳需要漿洗院子也不用天天打掃,兩人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