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1頁)

堂外百姓群情激奮,高嚷要打死周記東家。

華月懿看了眼池長青,示意他進後堂。

他問池長青,“子衫兄覺得該如何判那賊人?是否該殺了他?”

池長青想了想,“他在花露中下毒緻使人面容損毀,之後又謀害人命,妄圖殺人滅口,但到底沒有真的傷了人命,雖罪大惡極但罪不至死。”

“商賈唯利是圖,但他以毒計謀财害命,實在不能再以此謀生,其人品行拙劣,不如日新兄判其開荒種田,體會勞作辛苦,方懂得君子愛财取之有道之理。”

華月懿聽了頻頻點頭,“我那日在殿内聽子衫兄一番肺腑之言便知爾絕非庸才附會之輩,可惜聖上你深明大義,分析句句在理,不如在我這裡做個師爺,日後再尋機回到京城再做打算?”

“多謝日新兄一番美意,我已打定主意要去投軍,從個小卒做起,報效朝廷,即便馬革裹屍仍不悔決定。想來聖上必然有明白我心意的那日”

華月懿聽他這話感動得險些落下淚來,“子衫兄大志,我聽說你本來要去蒲州?”

“你可還記得信融?”

池長青想起那天殿試上另一位舉子,趕緊點頭。

“他去蒲州做了錄事參軍,子衫兄啟程那日帶封書信與他。”

周記東家被判抄沒家産,除去賠償沈棠鋪子損失及其餘受害人外一律充公,人被流放到大嶽西邊開荒。

河對岸的周記也歸了沈棠,她交給了秋娘打理。

“我信你一定能管好鋪子。”

秋娘感動地涕淚橫流,從此兢兢業業制香打理鋪子。

池棠洗清了污名,成了定州城最知名的香料鋪子,接待南來北往客商。

沈棠、池長青帶着碧痕與金穗一起離開定州前往蒲州。

馬車上,沈棠伸出胳膊肘怼了怼駕車的池長青,“你說你一個七尺男兒竟然暈船,害得我這大熱天還要同你擠在這車廂裡,你聞聞,我身上都馊了。”

池長青目視前方,“你可以坐船啊,幹嘛非要同我擠。莫非你就喜歡聞我身上這股男人味?!”

沈棠白他一眼,“真該把你派到邊關去,往那一站,城牆都省了。”

“打仗可不興用嘴。你該制些可以迷惑敵人的香,去那上風口一點,可比那鹽巴和胡椒管用多了。”

“我就該給你兩個鼻孔都塞滿!”

他倆鬥着嘴,沒注意前方山丘上露出好幾個腦袋。

“诶,是對小夫妻啊,看樣子沒啥油水。”

“誰說的,女的賣窯子去,男的宰了吃肉,自從上一頓,我可好久都沒摸着肉吃了。”

“诶,我也好久沒摸到女人大腿了,啧啧,那滋味兒可比肉香多咧。”

幾人對視一眼,咧開嘴嘎嘎笑起來,扭身搬起大石頭等馬車走近了用力往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