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人接應她?”
完顔骨都忽然沉下一雙黑眸盯着沈棠,似乎早已看穿她的把戲,卻又不願說破。
沈棠心虛,躲開他目光,“她與碧痕、金穗作伴,自然能平安到達。”
她将那串綠松石手串給了她們,保她們無虞。
卻不知碧痕已經慘死。
金穗一人趕着馬車往南,一路上險象環生。
完顔骨都抓過沈棠的手放在心口,“感覺到了嗎?”
他忽然這樣問,令她十分驚詫,不解地望向他,但還是點了點頭。
“别辜負了它。”
完顔骨都放開她的手,頭望向窗外。
“有人從南方一路追上來,想來是為你而來。”
“你知我不會容他。”
“該怎麼辦你曉得。”
沈棠身子一震,心随即撲騰加速。她像個梁上小賊被人捉了現行,窘迫無措卻又不肯承認。
她以為池長青不會這麼快追上來。
她甚至覺得池長青不會追上來。
這些日子她經曆九死一生,根本無暇去想感情。福光寺池長青的出現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她這潭已恢複平靜的清水中,掀起白浪後迅速沉墜到池底。
她對完顔骨都并非全無感情。
那些日子的相處,他的貼心和包容、等待都似漫漫黑夜裡陪伴在她身側的一提燈籠。
可每每想到那些慘死的女子,想到那些無恥下作的拓錦人,她内心深處就會産生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