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擡起頭,她不期然的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
楚卉心虛躲開蕭墨凡探究的目光,将單子小心遞給一旁的樓七:“樓統領,這藥能排掉我父親體内殘留的餘毒。”
樓七接過藥方,扭頭去看蕭墨凡。
蕭墨凡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樓七這才拿着藥方匆匆離去。
不多時,柳廣達睜開了眼。
混濁的目光一一掃過屋内衆人,最後吃力的看向楚卉:“意兒?”
長期的牢獄生活,讓他身形消瘦,眼神也變得空洞無力。
“爹”楚卉張了幾次嘴,才吐出了這聲“爹”。
柳廣達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神稍稍清明了些。
他哀求蕭墨凡:“侯爺,我能和意兒單獨說幾句話嗎?”
蕭墨凡沉默片刻,終是轉身走了出去。
等屋内所有人都離開了,柳廣達努力撐坐起來。
他背靠着牆,看向楚卉的目光冷漠而疏離,還帶着強烈的防備。
他用沙啞的聲音低聲問:“她呢?”
她,自然是他真正的女兒柳之意。
柳之意是他唯一的女兒,是他一直捧在手心裡的明珠。
女兒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他都深深的印在腦海裡。
“柳之意”第一次到獄中探望他時,他就隐隐覺得女兒與以前有些不同。
但那時的他并未多想,畢竟能活着見女兒最後一面,已是他最大的奢望。
他激動幸福又擔憂,自動擯棄了所有的懷疑,隻想和女兒好好說會話,以解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