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上,甯景握缰的手不斷打抖。他發現,這一次來東島真的是賭對了。如這樣的異士,他勢必要收在門下。
他回過頭,眼皮又是一抽。
那七分的癡兒,約莫是嫌馬跑得慢,直接扛着追了上來。
“班象咱們不急,慢慢騎。”
“甯大兄,我得趕緊回去,我父我母我兄都在等着。”
隻等到了東島聚落的一間破屋,甯景才明白班象的話。
三個簡易的靈牌,約莫是撿船木做的,上面還留着船釘。靈牌上的字,也寫得歪歪扭扭,有些像學塾童子的手筆。
“爹诶,娘诶,大兄诶——”
班象跪下來,整個人沒有預兆地嚎啕大哭,将留下來的一份肉食,擺在了三個靈牌前。
他或許并不懂這般的意義,無非是跟着有樣學樣,權當撫慰自個的孤獨。
行了拜禮後,甯景圍着破屋,不斷走走停停。可惜了這麼一家煉器師,稀裡糊塗在海上死了。
構思了一番陰謀論,甯景忽然覺得,或與藏日神宗有關。畢竟諸如避開海獸這種事情,隻有藏日神宗裡的海巫才會懂。
“甯大兄,我們這就走了嗎?”
“你收拾一下,衣服舊物這些,便不用拿了,到時候我幫你買新的。”
班象急忙點頭,先拿了三個靈牌位,又從破屋的角落裡,刨出了兩條魚幹。
“甯大兄,我能帶着這個麼?”
甯景回頭,發現班象已經抱着一個古怪的大錘。他點頭走過去,想着幫忙分擔一些。
卻不料,隻在抓着巨錘的時候,他手臂猛然一墜,差點沒摔在當場。怕被班象發現,他迅速禦動靈氣,堪堪将巨錘拿了起來。
“班象,這是誰打的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