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手下見到這一幕,有幾人都下意識别過臉去,不忍心去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人全部離開後,薄璟硯才拖着變形的腿挪到顧時念的面前,用大衣包裹住她。
顧時念聞到空氣中濃烈的鐵鏽味,心裡五味雜陳。
“薄璟硯,你這又是何必呢?”
薄璟硯笑着,他跛着腳,緩慢地帶着他回家,每走三步就要靠在牆上喘息。
卻仍然在安撫她:“對不起,時念,再給我三個月,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從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
顧時念撞上他那雙倒映着她身影的黑眸,很快地移開。
在蘇黎世的第八個月,顧時念病了,每日發燒吐血,怎麼也好不起來。
薄璟硯為了給她輸血,瘦的脫了相,整個人變得更加駭人了。
顧時念的病還是沒好起來。
零下三十度的大雪裡,薄璟硯一步一叩首爬向當地有名的寺廟。
大雪落在他的頭發上,将他的黑發染白。
他每伏身一次,膝蓋便在石階上碾出帶血的雪窩。
孤寂又可憐。
顧時念攏了攏身上的銀狐皮草,拿着他買的暖寶寶取暖,當做沒看見。
除夕夜,薄璟硯為了救顧時念回了國。
他賭不起顧時念的命。
車上,他抱着顧時念,蹭了蹭她的臉:“沒事,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我們回家了。”
“回家了?”
“嗯,今天是新年。”
“我把我的福氣都給你,時念,你好起來。”
車子還在繼續行駛,顧時念看着車窗外路牌和京市的标志,勾起一抹笑。
車子停下,薄璟硯要抱着她下車,四周有很多車輛将他們圍了起來。
顧時念一眼看到了緩緩向她走來的薄燼,她眼睛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