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亮了漆黑的雪夜,映着越婈慘白的小臉。
她僵在原地,從頭到腳一陣寒涼,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着,一顆心好似立馬要跳出胸腔。
君宸州翻身下馬,手中的長劍刃如秋霜,閃爍着冰冷的寒芒,劍尖滴落的血珠在雪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是他在北狄大軍中殊死拼搏,是他一路斬殺埋伏的敵軍,生生縮短了回京的時間。
隻為早些回來見她。
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越婈忍不住顫栗,雙腿本能地就想往後退。
可是君宸州卻絲毫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有力的大掌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啊!”
随着女子顫抖破碎的一聲驚呼,油紙傘和燈籠跌落在了雪地上。
越婈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重重撞在了男人懷中。
冰冷的盔甲讓她渾身生疼,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像極了一條陰冷的毒蛇,将她緊緊纏繞,掙紮不開。
冰天雪地裡,越婈整個後背都被打濕了,冷汗一滴滴從額頭上滾落。
君宸州臉色沉得厲害,他鉗住女子纖細的下颚,強硬地迫使她擡頭。
“越婈。”
他念出了她的名字,可是聲音卻冷得像是裹了一層薄冰。
“還沒告訴朕,你要去哪兒?”
越婈不敢看他的眼眸,她從未見過君宸州如此震怒的樣子,哪怕是那日在乾元殿杖責了數十名宮人,他的眼神都沒有此刻這般讓人害怕。
晃動的火焰下,男人掐着她的下颚,一字一句道:“你一直在騙朕。”
越婈倉惶地擡頭,眸中閃爍着驚恐和一絲疑惑。
他為何這樣說?
方才他叫自己“杳杳”,他是想起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