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憲廷純黑襯衣,純黑西褲,他氣度是難得一見的壓人,威懾感于無形。
酒保托着一支年份極好的路易十三從旁邊陰影處走出來,熟練地準備往高腳杯裡摻酒。
餐桌上精緻的餐食,男人興緻缺缺,一口沒動,“不必了。”
酒保動作停止,小心地躬身詢問,“靳先生,您要是不滿意,請稍等,我去換口感更綿滑的白蘭地。”
擦過手心的濕紙巾,被靳憲廷撂桌上,男人氣定神閑地起身,打算離開,“不用。”
他本不該來,論雄競,社會資源,财富地位,家世學曆,差距太大,靳憲廷認為夏也見見上他一面都難。
“這位先生,請您等一等。”
一曲結束了,夏也垂下雙手,全程沒有得到過台下任何反饋,這還是他表演生涯以來的頭一遭,“我很榮幸能為您獨奏,不知道您對我的曲子,有何評價?”
靳憲廷略微側過頭,撂下兩個字,“一般。”
夏也不可置信,抓了抓頭發,“我是專門選擇自己專輯裡的帕格尼尼如歌,d大調,17号作品,演奏不止一次了…”
靳憲廷耳熟,阮虞的手機鈴聲就是這首曲子,他調轉腳步,走近,“你在米蘭進修?”
“你是怎麼知道?”夏也覺得奇怪,分明是他站在舞台之上,卻感覺靳憲廷氣勢居高臨下。
男人不鹹不淡問,“進修多久?”
“還有一學期,大概半年。”
靳憲廷目光有壓迫力,“想一直留在米蘭嗎。”
“怎麼可能。”夏也尴尬笑了,“雖然意大利是藝術音樂之鄉,我很喜歡,但想要一直留在那裡,還是要考慮到很多現實因素,比較困難。”
靳憲廷沒溫度地笑了聲,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