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先生。”她輕輕拽了下靳憲廷的袖口,連聲音也虛軟,“我有點反胃,想去廁所。”
靳憲廷皺了下眉,跨年晚會彩排臨近結束,他不想耽誤接阮虞的時間。
“五分鐘。”
安玉絲毫沒猶豫,迅疾轉身,剛邁兩三步,袁太太眼尖,嗓音銳利喚住她,“不準走!沒找出來偷東西的賊,誰也不準走!”
撩開袖口看了眼腕表,靳憲廷耐性已經耗光,“袁太太,我帶來的人你也懷疑。”
“靳總,東西真的對我很重要,您多擔待。”袁太太面露難色,又急又怕,急的是找不到文件,沒法交代,怕的是,真得罪了靳憲廷。
男人明顯不高興了,袁熙業趕忙出來打圓場,“廷哥帶來的人,嫌疑本來就不大,就算有,廷哥肯賞臉來,對于小偷小摸的人,也絕對不會有包庇的意思,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再心不甘,情不願,到底是靳憲廷身份更壓一頭,袁太太無話可說,“老袁手裡的項目,還要承蒙靳總照顧,當我多嘴了。”
卓明軒也不樂意扯到這樣的場合裡,“既然是嫌疑人是女服務生,我應該也不用留下吧,袁太太。”
“卓小公子,你真會調侃。”袁熙業擡手指了個方向,“我送你們。”
袁太太看着安玉的背影,欲言又止,被袁熙業一個眼神制止了,“媽,你不知道那女人跟廷哥現在什麼關系嘛,還打算讓人來搜她身?”
“你是真不知道那份文件對我來說多重要。”袁太太咬牙切齒的忍耐,“萬一就是燈下黑呢!”
“我不攔你,你自己跟廷哥說。”
料到袁太太沒這個膽子,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袁家的衣食父母,她此刻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一跺腳轉身走了,“我去認監控!”
抵達停車場,安玉長長松了口氣,沒成想靳憲廷身邊人的名頭是如此管用,誰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質問,撅他面子。
“靳先生,今天…”
話音未落,纖細脖頸瞬間傳來不可抵擋的蠻力,男人硬朗銳氣,深眉俊目的臉貼她很近,一半輪廓沉浸在停車場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禁忌又陌生。
“偷什麼了。”
幫她,不意味着信任她,安玉脖子連着整張臉,因為呼吸不暢,憋得通紅,“我…我沒有。”
“别給我惹事,否則你會有更大的麻煩。”靳憲廷松開手,前一秒狡詐疑心,下一秒表情恢複如常,切換的陰陽兩面,令安玉心驚肉跳,頭皮陣陣發麻。
她止不住的咳嗽,“我真的沒有…”
“你最好是。”安玉的一反常态,男人早看在眼裡,刻意沒當面揭穿,“送到你省道口下車。”
本來就忐忑不安,被靳憲廷一質問,安玉全程更是沒話了,她不敢問他是不是從始至終都沒相信過她。
這男人底色裡的冷漠,仿若山頂終年不化的積雪,無論她如何順從,乖巧,都捂不熱。
從後視鏡瞥到自己濃妝豔抹的臉,靳憲廷掐住她脖子,無法呼吸時,眼角流出的淚水,暈花了眼線。
安玉不禁想起阮虞,在嶽山府單元樓下,見她第一面,是獨一份冷清純淨的氣質。
大概靳憲廷這樣的官二代,創一代,才是有野心女人的慢慢長征路,跟他們拼心力,城府,手段,套路,是自讨苦吃。
唯有天真真誠帶着破碎感,嬌軟的小白花,能無聲無息激起他内心壓抑已久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