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憋了天大的委屈,終于忍不住了。
“他罵郁白,我在門口聽得清清楚楚,我受不了!”
司令一怔,凝眸,“罵什麼了?”
褚嫣不肯說。
司令哼一聲,“丫頭,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給你做主?孫家人要替兒子讨公道,我也要護着我的外孫和孫媳,隻是我至少得弄明白,你把人傷成這樣,究竟為了什麼。”
褚嫣眼眶泛紅,終于開始如實轉述孫元昶在包廂裡那番話。
司機聽見幾個刺耳的字眼,吓得将背景音的深夜電台廣播調至最低聲量。
司令臉色沉冷,凝重,一言不發,靜靜聽着。
“您說他過不過分?我怎麼可能不打他?我恨不得打死他”
褚嫣越說越喘,染上哭腔,眼淚噼裡啪啦砸在膝頭的風衣上,仿佛這些話都成了刀子,刀刀割的不是謝郁白,而是她自己的心髒。
司令沒有接話,隻是搭在窗框上的手在顫,車廂裡隻剩褚嫣憤怒的喘息。
前排副駕,一隻冷白的手突然伸至反光鏡前,調整角度。
褚嫣和謝郁白在窄小的一片鏡子中對上視線。
她看見他平靜到甚至漠然的臉孔,聽見他淡淡開口反問:
“嫣嫣,他說的這些,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