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驚得從床上坐起來,被子被她帶跑。
謝郁白半個肩膀倏地露在外面,先是一愣,然後皺眉扯被子。
“睡覺老實點,躺下。”
褚嫣縮回被子裡,心裡那根弦還在狂顫。
“她虐待過你嗎?”
“沒有。”
“她阻礙過你的治療進展嗎?”
“也沒有。”
“那你為什麼說”
“我猜測,不敢笃定。”他措辭嚴謹,“那時候我和他來回切換,還沒學會同步記憶,每天頭腦昏昏沉沉,一醒來時間往往到了兩三天後,每次醒來都很痛苦,不僅是身體,更有心理和精神的折磨。我很想知道自己沉睡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除了頭痛還是頭痛,腦袋像裂開一樣”
褚嫣微微一滞,良久沉默,才放緩語調:
“作為副人格,你已經很強了,你保護小白,努力替他消化恐懼和陰影,但他自己不想記住的事情,你同步不了。”
他靜了幾秒,突然翻身湊近,嘴唇幾乎貼上她的頭發。
“稀奇啊,這是誇我呢?”
褚嫣被耳後的熱氣燙得一激靈,躬身拼命往床沿躲。
“啊——”
身體滾下床之前,被他扯着被子救回來。
褚嫣在稀微月光裡怒視他,剛對他升起的那點不忍,消散殆盡。
他舉起雙手投降,“保證不再逗你了。”
“說正事!”褚嫣一隻手攥緊被子,克制着呼吸,“安岚會不會早就知道你們是兩種人格?”
“伯母都不叫了?”他側躺,支起小臂撐住腦袋,含笑挑眉,“當着我的面沒事,平時别露餡。”
她别扭地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