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心口的鈍痛,魂不守舍地遊蕩回廂房,一路上,胸前被人摸了無數把。
早該習慣了的,隻是被揉捏過的肌膚依舊像是油煎火烤似的疼。
賣身青樓的六年裡,這一身皮肉被用到極緻。
昔日跟随父親舞刀弄槍的身體,如今在各色男人身下受盡淩辱。
他們或是父親政敵,或是出于我這昔日征虜将軍之女,一朝淪落風塵為妓的征服欲。
他們在床榻上将我極盡擺弄,恨不能折斷我所有殘存的傲骨。
可是再難捱,隻要一想到裴迦葉,我咬緊牙關也忍得下。
怪不得他那時出現的時機那麼巧。
我曾問過他下山的理由,他以佛經入典,笑着說是前世因果,換得今生情緣,美其名曰我們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可笑我曾以為的救贖,竟是他刻意設下的一場戲。
雲家滿門,連我三歲的幼弟都不放過,竟都是他為心上人設計頂罪的棋子!
全身疼到極緻,我快要站不住,下身湧出一股熱流。
2
“棠兒!”
身後傳來那人驚慌的聲音,我難受的閉了閉眼。
裴迦葉将我打橫抱起,急得聲音都在顫抖,不顧街上路人的目光,跌跌撞撞向醫館跑去。
“快來人!郎中,人呢!”
他雙目猩紅,話都快要說不清,像個無助的孩子。
若是從前,看他這副模樣,我一定歡喜不已,現在卻隻剩下惡心。
“裴郎,我受不住了,你明日便替我贖了身吧。”
沈昭昭已經嫁為人婦,我全家也被盡數滅口。
所以,你是不是能放我走了呢?
裴迦葉面色一僵,轉而目光一如既往地溫柔:
“棠兒,你忘了,戴罪之女若無聖上大赦的旨意,私逃出京是要殺頭的大罪,我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