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去年他忘記我的生辰,我生氣裝病,騙了他兩個月。
裴迦葉無奈搖頭:
“棠兒這是氣我失約,又胡鬧。”
這次是他的錯,棠兒此刻一定氣得将他的被子扔了出去。
“詛咒他人,身死要入三惡道,往後要謹言慎行。”
一如既往的溫聲教導。
隻是裴迦葉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令小沙彌脊背發寒。
裴迦葉冷臉摒退仆從,在院中來回踱步。
連日來的不安,此刻卻愈發濃烈。
終于,他撩開衣袍,翻身上馬。
“裴郎,别離開我,求求你……”
沈昭昭一臉病色扶着門框,語帶哭腔。
話音未落,她一下癱倒在地,猛地嘔出一口血。
丫鬟也勸說,“法師,沈娘子自打受驚後,人都憔悴得不成樣子了,眼看祈福好了一些,您若中途離開破了功法,沈娘子的身子恐怕又要遭殃了!”
裴迦葉攥緊缰繩的手,緩緩放松。
靜室内,祈福誦經的僧人眉頭緊皺。
裴迦葉屏息凝神,然而全身血液倒流,向來甯神的清心咒,此刻竟一點用都沒有。
一連三日,美其名曰給沈昭昭祈福,隻有他自己知道,一閉眼,腦海中全是雲棠那日渾身赤裸的模樣。
裴迦葉不敢細想,仿佛再多想一秒,他的心髒就多緊一分。
小沙彌噤若寒蟬,沈昭昭卻會錯了意。
“裴郎,雲棠為了騙你回去,連假死都能想出來。”
“她賣身青樓六年,還用這些内宅争寵的下三濫招數,也不知鸨母都教了她點什麼,沒個長進。”
“裴郎,你真是把她寵得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她撲到裴迦葉的懷裡,嬌笑着就要扒他的衣裳。
一向對她和顔悅色的裴迦葉卻閃身避開,面色陰沉至極:
“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