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姜世宗是我的如意郎君嗎?”
崔雨桐譏诮反問,
“不知廉恥、道德敗壞的郎君,不嫁給他,我是不是還能活得更好?”
杜氏心裡有愧,張口難言。
“至于令家族蒙羞一說,我想,侯府休了原配,扶一個私生女做正妻,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怕是贻笑大方,為人不齒吧!”
句句戳中杜氏的軟肋。
她指着雨桐,顫抖不止,籌銀的事像一座山壓下來,胸口針紮似的痛。
回春萱堂的每一步,她的腳都像踩在棉花上,步履虛浮。
像山一樣的債務壓下來,侯府産業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可崔雨桐手握巨資,偏偏見死不救,跟她和侯府勢同水火。
休了她,定然會讓侯府陷入輿論漩渦。
讓她出意外?上次山匪的事,偷雞不成蝕把米,白白損失二十萬兩紋銀。
世宗授官這節骨眼兒上,萬萬不能橫生枝節。
錢,上哪兒能搞來錢?
杜氏腦袋都要炸裂了。她突然想起莺兒。
都是為了從山匪手中贖她,錢款才如此緊張。她父親是太子太師大人,何不讓她找父親借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