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莺兒辯解說:侯府開支太大,入不敷出,自己今年的首飾、新衣,都比往年少添了一半兒。
“跟往年比?那時侯府的光景一樣嗎?”
杜氏加大了音量,如江河奔流般數落開了:
“那時候,侯府是崔雨桐當家!人家用的是嫁妝銀子,給侯府添置的宅院、店鋪、田莊,不下百處!”
“崔家是豪富,雨桐手裡稍微短了銀錢,娘家就上趕着巴巴地送來了。雖然人家門第不高,可銀子是大把大把地使。”
“咱們家雖有高門第,左不過是虛名,吟風弄月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隻能裝裝門面哄哄人,不頂吃不頂用!“
莺兒從臉紅到脖子根。
杜氏這番敲打,不還是嫌棄自己沒錢沒本事,隻會吟風弄月,彈個小曲兒哄哄爺們呗。
她咬着唇回去,委屈地大哭一場,尋思道:
等世宗授了官,她就是官夫人,到時候休了崔雨桐,日子一定就好過了。
誰知杜氏有氣,又插手中饋之事,削減了莺兒院中不少用度。
趙莺兒憋了滿肚子委屈,卻也沒法向世宗訴苦,隻能忍氣吞聲。
這天,杜氏出門時遇到族學裡的先生,向他問好。
先生禮貌地詢問:“文昌的病,可好些了?”
杜氏一愣,詳細詢問,才知道文昌告病,有半個月都沒上學了。
可她明明讓人每天都送文昌去族學讀書,到現在人還沒歸家啊!
杜氏忍着氣,待黃昏時候文昌回來,就命人将負責接送文昌的家仆捆了,吩咐打二十闆子再問話。
家仆哭嚎着被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