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門口,一個小夥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錢大爺,電話,您家裡來的,說是有急事!”
錢老蔫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跟着小夥計朝櫃台走去。
宋祁年端起茶杯,目光卻一直跟随着錢老蔫的背影。
他看到錢老蔫拿起那個黑色的老式電話聽筒。
剛開始,他的表情還很平靜。
但隻聽了幾秒鐘。
宋祁年清楚地看到,錢老蔫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灰敗。
像是數九寒天裡,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
他的身體猛地一晃,手下意識地扶住了櫃台,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他握着聽筒的手,青筋暴起,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根根發白。
嘴唇哆嗦着,似乎在對着電話那頭的人哀求着什麼。
聲音壓得很低,但那份恐慌和絕望,卻像潮水一樣,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
幾分鐘後,他挂斷了電話。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
他腳步虛浮地走回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盯着桌面,半天沒有動靜。
“錢大爺?您沒事吧?”趙輝煌試探着問。
錢老蔫像是被驚醒了,他猛地擡起頭,眼神裡充滿了血絲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今天就到這兒吧。”
他沙啞地開口,聲音裡帶着驅趕的意味。
“我累了,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