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老舍茶館,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昏黃。
趙輝煌一臉的晦氣。
“年哥,看來是真沒戲了。”
“這老家夥,茅坑裡的石頭,我看是軟硬不吃。”
宋祁年沒有說話。
他站在路邊,點了一根煙,默默地抽着。
腦海裡,反複回放着錢老蔫接電話時的那一幕。
那種表情,絕對不是因為普通的家務事。
那是一種天塌下來了的絕望。
一根煙抽完。
宋祁年将煙蒂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
他轉過頭,看着一臉沮喪的趙輝煌。
“這事,還沒完。”
趙輝煌一愣,“啊?年哥,他都那樣了,還能有轉機?”
“有。”宋祁年的眼睛裡,閃爍着一種獵人般的光芒。
“他不是不想賣。”
“他是不能賣,或者說不敢賣。”
“剛才那個電話,就是關鍵。”
宋祁年看着趙輝煌,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現在,馬上找人去查。”
“把這個錢老蔫的家庭背景,社會關系,給我查個底朝天!”
“尤其是,他家裡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惹了什麼人,欠了什麼債!”
“我總覺得他瞞着什麼事。”
宋祁年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件事有轉機。”
“而且,這個轉機,比我們用錢去砸,要好用得多。”
夜色,像一塊浸了濃墨的黑布,嚴嚴實實地蓋住了整座京城。
前門大街的喧嚣,被宋祁年和趙輝煌遠遠地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