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缇忽然止住哭聲,肉乎乎的小手抓住她的手指,奶聲奶氣地翕動嘴唇:“嘛……”
“嘛嘛……”
宋妍初的心髒驟然一縮,仿佛被無形的手攥緊。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觸摸缇缇的臉頰。
缇缇咯咯笑起來,口水順着下巴滴在她定制禮服上。
宋妍初眼眶倏然發紅,她忍不住想,要是她和顧硯遲有孩子,會不會也是這樣可愛。
當天晚上,顧硯遲收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缇缇缇穿着,不合身的公主裙,小手揪着宋妍初的頭發。
【明天來蘇黎世,敢告訴宋月,缇缇就會被扔去海裡喂鲨魚。】
顧硯遲手指發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蘇黎世。
“宋妍初,把缇缇還給我!”
看見宋妍初的那一刻,顧硯遲就紅着眼說出了這句話。
女人卻像沒知覺似的,目光細細地描摹着他的臉。
顧硯遲還是那樣帥氣,可能是因為生了孩子,眉宇間多了一絲成熟和穩重,和從前的确不太一樣了。
宋妍初喉嚨動了動,開口:“生了孩子倒是脾氣更大了?”
她看了眼助理,助理立刻去把缇缇抱了過來。
缇缇小臉紅撲撲的,跟被喂過溫奶,像是感覺到了父親的存在哇哇哭着。
顧硯遲看見缇缇那一刻,瞳孔驟縮,就要撲過去。
“缇缇!”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指尖剛觸到女兒柔軟的臉頰,就被宋妍初拉了回去。
她溫熱的氣息在他耳畔:“你留下,她今晚就回家。”
“讓我先送她回去……我再過來,好不好?”
顧硯遲的聲音發顫,目光死死盯着助理懷裡的女兒。
宋妍初似笑非笑,拍了拍他的臉。
“顧硯遲,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看着女兒被抱出玄關,顧硯遲閉了閉眼,淚水順着臉頰流下。
在蘇黎世的第三個月,宋妍初的财産悉數被變賣,顧硯遲幹的。
宋妍初知道後,沒有生氣,反而含笑蹭了蹭他的臉,宛若情侶之間的耳鬓厮磨:“你現在花錢這麼厲害了?放心我不會餓着你的。”
宋妍初為了給他過生日,去了地下拳場打黑拳。
十場比賽出來後,她左眼皮腫起的像個核桃,臉上青紫交錯,絲綢襯衫浸透了汗水與血水。
她提着一個精緻的蛋糕,和一條價值不菲的高定襯衫,每走一步都有血珠順着褲管滴在青石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