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一個精緻的蛋糕,和一條價值不菲的高定襯衫,每走一步都有血珠順着褲管滴在青石闆上。
跌跌撞撞的走回家,她洗了澡。
把顧硯遲牽着走了出來,擺上禮物和蛋糕,沙啞的聲音給他唱着生日歌。
顧硯遲吃了幾口蛋糕,在宋妍初要吃時,“啪嗒”一聲,将一整塊蛋糕全部推到了地上。
瓷盤碎裂的聲響裡,他看見她瞳孔驟縮。
宋妍初蹲下身的動作牽扯到肋骨,悶痛出聲,她沒再去撿蛋糕。
而是用指腹擦過他唇角的奶油,放進自己嘴裡。
顧硯遲看着她眼睑下青腫的瘀痕,冷嘲出聲:“真賤。”
他把她曾經的話,還給了她。
宋妍初揚起了笑,臉上的傷口被扯動,疼的她心髒發緊。
她聲音嘶啞透着滿足:“硯遲,很甜。”
在蘇黎世的第四個月,顧硯遲被宋妍初的仇家給抓住了,他故意的。
第二幫的老大将槍管抵在他太陽穴,對着宋妍初開條件。
“廢條腿,你的男人就還你。”
宋妍初沒有猶豫,抄起地上的消防斧柄狠砸自己的腿。
一下又一下。
她怕顧硯遲擔心,聲音放緩:“硯遲,别往這邊看。”
偌大倉庫裡,久久地回蕩的隻有宋妍初的吃痛悶哼聲。
不少手下見到這一幕,有幾人都下意識别過臉去,不忍心去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人全部離開後,宋妍初才拖着變形的腿挪到顧硯遲的面前,用大衣包裹住他。
顧硯遲聞到空氣中濃烈的鐵鏽味,心裡五味雜陳。
“宋妍初,你這又是何必呢?”
宋妍初笑着,她跛着腳,緩慢地帶着她回家,每走三步就要靠在牆上喘息。
卻仍然在安撫他:“對不起,硯遲,再給我三個月,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從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
顧硯遲撞上她那雙倒映着他身影的黑眸,很快地移開。
在蘇黎世的第八個月,顧硯遲病了,每日發燒吐血,怎麼也好不起來。
宋妍初為了給他輸血,瘦的脫了相,整個人變得更加駭人了。
顧硯遲的病還是沒好起來。
零下三十度的大雪裡,宋妍初一步一叩首爬向當地有名的寺廟。
大雪落在她的頭發上,将她的黑發染白。
她每伏身一次,膝蓋便在石階上碾出帶血的雪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