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第28個時,手指突然頓住。
他想起不久前,阮清夏也曾這樣連打28個電話,而他當時隻覺得厭煩,一心想給她點教訓。
原來被人拒之門外的滋味,是這麼絕望。
陸延洲猛地擡頭,眼裡閃過一絲光亮:阮清夏腿斷了,肯定要去接骨,隻要查遍北城所有醫院,一定能找到她!
他立刻撥通特助電話,聲音發緊:“馬上徹查所有醫院,一家都不能漏!”
離開前,許歡拽住他的袖子,小聲說:“延洲,姐姐找人綁架我,是不是氣我獲救了,才故意躲着你呀?”
以前隻要她這麼說,陸延洲定會斥責阮清夏,然後留下來陪她。
可這次,他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的事,你别多想。”
“你自己在家待着,我出去找找。”
那天晚上,北城所有醫院都被攪得雞飛狗跳。
陸延洲大張旗鼓地挨個排查,說要找自己的未婚妻。
其中一家醫院的院長,曾和阮清夏的父親交好,自從前兩天陸延洲官宣戀情,就沒給他過好臉色。
“陸總不是交了新女友嗎?剛才還見她在陸氏官網上報平安呢。”
院長抱着胳膊,挑眉反問,“請問您哪來的未婚妻?”
陸延洲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我的未婚妻隻有一個,就是阮清夏。她……她隻是生我氣了,躲着不見我。”
院長冷哼一聲,滿眼鄙夷:“哦,那你接着找吧,我這兒沒有。把人氣走了才知道着急,陸總,丢人呐。”
陸延洲找了整整三天,最後失魂落魄地回到陸家。
許歡趕緊迎上去:“怎麼樣,找到姐姐了嗎?”
他癱坐在沙發上,頹廢地搖了搖頭。
自從阮家出事,阮清夏搬進陸家,就從沒離開過他這麼久。
以前那個小姑娘多乖啊,就算出門半天,也會打幾個電話彙報;要是他沒空陪她,她回來還會帶禮物,舉在手裡仰着頭叫他“哥哥”,眼睛亮得像星星。
陸延洲痛苦地揉着太陽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連“哥哥”都不肯叫了?
許歡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裝着擔憂,心裡卻樂開了花。要不是阮清夏擋在中間,她早就成陸夫人了。
現在阮清夏不回來正好,最好永遠消失。
她蹲下身子,輕輕拍着他的手背:“延洲你别着急,姐姐這次肯定是氣狠了,才藏得這麼嚴實。”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讓她出來。”
陸延洲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擡頭:“什麼辦法?你說!”
“你跟我結婚,辦場盛大的婚禮,再把結婚證挂在陸氏官網上。”
許歡眼底滿是算計,“姐姐看到了,肯定會吃醋,自然就現身了。”
她越想越覺得這主意絕妙。
隻要在大庭廣衆下辦了婚禮,把結婚證公之于衆,就算阮清夏回來了,她也有辦法賴在陸家,做名正言順的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