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9頁)

隻要在大庭廣衆下辦了婚禮,把結婚證公之于衆,就算阮清夏回來了,她也有辦法賴在陸家,做名正言順的陸夫人。

許歡還沉浸在嫁入豪門的美夢裡,下一秒就被陸延洲的冷言冷語砸醒。

他盯着她,眼神像在看一個講着天大笑話的人。

“你在想什麼?我從沒打算和你結婚,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我這輩子唯一要娶的女人,隻有阮清夏一個。”

“至于你,不過是玩玩而已。”

陸延洲的聲音冷得像冰,仰頭點了支煙,煙霧模糊了他的臉,隻剩一片冷漠疏離。

“跟了我這麼久,你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許歡徹底懵了。

陸延洲明明把她寵成了寶貝——幾十萬的包、上百萬的首飾,她開口就有;

為了陪她度假,推掉過重要的合作;

每次失蹤遊戲結束,也永遠站在她這邊。

她一直以為,這份愛是獨一份的,是旁人搶不走的,怎麼會像他說的這麼不堪?

一定是開玩笑。

她想擠出笑容打圓場,卻撞進陸延洲的眼裡。

那是上位者對蝼蟻的鄙夷,是她從小在貧民窟看慣了的眼神。

陸延洲可以讓她留在身邊,可以肆無忌憚地寵她,甚至為了她怠慢阮清夏,卻唯獨不會讓她踏進陸家的門。

許歡聰明地沒敢戳破,讪讪地笑:“延洲,我跟你開玩笑呢,别當真。”

陸延洲松了口氣,周身的寒氣散了些:“以後這種玩笑,少開。”

陸延洲向來不缺娛樂,可這一夜,在沒有阮清夏的房子裡,他第一次嘗到了寂寥的滋味。

出門喝水時,腳像有自己的意識,徑直走進了阮清夏的房間。

屋裡亂糟糟的,滿是翻找的痕迹。

是上次她賭氣燒掉所有禮物後留下的。

陸延洲怅然地在屋裡踱來踱去,看到桌上摔碎的相框,以及裡面被撕成兩半的合照,心口一陣發緊。

他撿起碎片,拼命想對在一起,用膠水一點點粘。可無論怎麼粘,裂痕都像刻在上面,怎麼也消不掉。

最後膠水灑了滿手,思念像潮水般将他淹沒。

他趴在阮清夏睡過的被褥上,在寂靜的夜裡,像個迷路的孩子般哭了起來。

“夏夏,回來吧。”他聲音哽咽,“我不怪你了。隻要你回來,我什麼都依你。”

回應他的,隻有無邊的沉默。

阮清夏失蹤的半個月裡,陸延洲像變了個人。

日日抱着酒瓶,對公司的事不管不問,閑下來就盯着那張粘好的照片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