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彥成,駐地部隊的。”
陸彥成沉着嗓子開口,語氣裡的分量壓得走廊都安靜了幾分。
“譚雨桐同志的人品,我拿我的軍裝擔保。這裡面肯定有鬼,希望公安同志能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他寬厚的背脊,像一座山,嚴絲合縫地擋在她身前。
譚雨桐的喉嚨發緊,酸澀感直沖鼻腔。
她不能把他拖下水。
絕對不能。
她從陸彥成身後探出身,繞開了他。
“我配合調查。”
審訊室的桌子是鐵的,她的手放在上面,涼意順着指尖一直鑽進骨頭縫裡。
對面的人把一份文件摔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說說吧,你家裡搜出來的那些花生糖,花生醬,都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對面的人哼了一聲,“東西在你家床頭櫃,你說你不知道?”
譚雨桐張了張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另一個公安敲了敲桌子,把一張照片推到她面前。
“這根藤條,總認識吧?我們問過鄰居了,不止一次聽見你家有打罵聲。”
“那是沈昭寒的,是他拿回來說要吓唬孩子”
“我們沒問沈昭寒。我就問你,你用沒用過這東西打譚清清?”
審訊員打斷她的話,把一份報告推到她面前,“這是醫院給孩子做的體檢報告,你看看。孩子的背上和腿上,有多處陳舊性的紅色痕迹,法醫鑒定,是條狀物抽打留下的。”
譚雨桐拿起那張紙,手抖得不成樣子。
紅痕?清清身上怎麼會有紅痕?
她猛地想起來,清清皮膚嫩,夏天被蚊子咬了,或者自己不小心在哪兒磕了碰了,都會留下一道道紅印子,過幾天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