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健臉上倒是擠出了笑，答應得比誰都快：“放心吧科長，保證完成任務！”
回到座位上，譚雨桐想主動緩和一下關系。
她湊過去，放低了聲音：“孫同志，關于明天采訪的事，你這邊有沒有什麼資料？”
孫健正低頭整理着一沓文件，頭都沒擡，手指在紙張邊緣一下下地敲着。
“資料嘛，不就是些基本情況。譚同志你群衆基礎好，到時候直接跟張師傅聊就行，比看這些死材料管用多了。”
譚雨桐碰了一鼻子灰。
她不信這個邪。
她轉身去找辦公室裡一個看起來面善的大姐，人家剛聽她問起張師傅的事，眼神就下意識地往孫健那邊瞟了一眼，然後擺着手，一臉為難。
“哎呀，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你問問别人吧，我這兒還有份報告等着要呢。”
一連問了好幾個人，都是這樣。
譚雨桐最後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孫健把那份關于張師傅的材料，鎖進了他自己的抽屜裡。
招待所裡，清清早就睡熟了，小臉上還挂着甜甜的笑。
譚雨桐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她把宣傳部資料室裡能找到的舊報紙、舊雜志都搬了回來，在桌子上堆得像座小山。
她得找到那個張師傅的資料，哪怕隻有一星半點。她不能輸，更不能讓别人看扁了。
夜越來越深，窗外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譚雨桐看得眼睛都花了，揉着發脹的太陽穴，心裡一陣陣地發慌。
門被輕輕推開，陸彥成走了進來。他好像是來送什麼東西，看見屋裡這陣仗，腳步頓住了。
“這是幹什麼？”
“沒什麼。”譚雨桐不想讓他擔心，強打起精神笑了笑，“為明天的工作做點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