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成在前面,什麼話都沒有,隻有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和鍊條被踩得咯咯作響的聲音。
汗水早就把他後背那件單薄的襯衫給浸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
急診室的燈,白得晃眼。
一番檢查,上了年紀的女醫生把聽診器從耳朵上摘下來。
“急性肺炎,高燒引起的。”
她瞥了譚雨桐一眼,“孩子是不是受了驚吓,還着了涼?”
譚雨桐的舌根嘗到了一股子鐵鏽味,僵在原地不敢回應。
“胡鬧!”
病曆本被摔在桌子上。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當大人的!又是冷水又是驚吓,再晚來半步,燒成個傻子你們就高興了?”
醫生說的每句話都把譚雨桐最後那點力氣給抽走了。
她死死攥着衣角,指甲陷進掌心的軟肉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張繳費單遞了過來。
譚雨桐手抖得厲害,根本接不住。
陸彥成沒再遞,直接從她眼前抽走了另一張需要簽字的單子,自己拿了過去,辦完了所有手續。
他把繳費單和住院單放在醫生面前,聲音有些啞。
“醫生,麻煩了,現在就辦住院。”
他聲音沉穩,接着,他轉過頭,看着已經搖搖欲墜的譚雨桐,一字一句。
“天塌下來,有我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