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趕緊捧哏,心道老胡是個直率人,曉得他此行想聽什麼半點不藏着。
老胡低頭,目光專注,“資曆沒用啊,如今檢測儀掃兩下就判死刑,我們遞材料都找不着門路。”大有将擦酒漬的動作修煉出工匠精神的勢頭。
等等!
陸硯筷子尖在蔥燒海參上一滞。
才反應過來,提到的老楊就是他師父楊啟文,沒想到這一脈和老洋房有如此淵源。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
“快十年了吧。”
玻璃轉盤映出天花闆的水晶燈,十年前的老洋房雕花吊頂突然在記憶裡重疊——
他仿佛能看見楊啟文踩着人字梯補漆的畫面,此刻正被文保局的封條染成黑白色。
随即搖了搖頭,人都是自己把自己吓出毛病的,解封不是闆上釘釘的事了麼!
“胡哥,”老胡是陳禹的關系,在住建局負責項目申報,“近些年也沒聽說過這一說法,屬實把我搞得措手不及。”
這上頭改革,沒理由老楊頭不提前通知啊。
老胡先看向陳禹,然後接着說:“本來你們這就不是單純的修繕再說了,他們單位搞了個高端人才引進,麻省理工知道不?”
怎麼不單純了?還有,那忒麼不是實驗室搞研究的嗎?
國外還有學校專門開課,教修我們這邊文物的專業?
某人終于舍得放下剝螃蟹的手說道:“我去!這學曆,來文保局?”
文保局跟文物打交道,相對來說是個‘清閑’的單位,經常看到很多三線城市根本招不到人,甚至本科就能去投簡曆試試。
眼下這等奇葩事情,陸硯覺得除了楊博士,不會再出現第二個了!
那女人,大有問題!
“所以啊,人家文保局也想不通,反正聘書給了,索性再給個特聘專家級别的待遇,權當吃定心丸了。”
陸硯倒吸一口涼氣,此子年紀輕輕竟恐怖如斯。
麻省理工建築學領域挺厲害,在融合設計與技術創新處世界前列。
想起住建局開會的場面,倒也理解了于人情全然不故的楊靈,隻有願意,去哪裡不是大門敞開呢?
“但她好像是學化學搞研究的。”
“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