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吹牛叫人一聽就是假話,偏偏這樣毫不遮掩的方式不會讓人心生反感。
“下次我家需要修的時候就找你。”
“不是吧,原來您才是隐藏的大款?可得先說好,扇窗年紀沒你兩個大的,不接。”
她輕輕笑着,像個淑女。
鞋跟碾一片落葉,葉子質量出奇的好。
于是跟它較着勁一邊說:“你蹲在這裡,倒像這窗戶——明明要碎了,非裝得這麼好。”
它叫窗棂!
嗯?這就有點攻擊性了呀。
咱顧姐是怎麼了,今天嘴裡吃了炮仗似的,聲音沙啞還傷人。
裝不在乎的怕不是你自己吧!
“顧姐雅興,今天不提筆寫幾句風流話,都對不住這燃燒的文青之魂。”
她将被風吹亂的發絲捋到耳後,連陽光都偏愛她——七分灑在嬌嫩的臉龐,兩分鍍亮香奈兒耳釘,剩下一縷鑽進酒窩釀成蜂蜜。
原是這樣的。
“本小姐現在确實特感性,這種為數不多的時候被你看見,你真是賺大發了。”
“賺多少?能提現嗎?”
陸硯看着對方挑了挑眉,兩人相視一笑。
她長着一張精緻的瓜子臉,大熱天踩高跟出門,身材自然沒得說。
若是非要用兩個字來形容她的外表,‘尤物’恰好不過了。
若是非要用三個字來形容她在陸硯心中的位置,嗯,還得是‘好兄弟’。
“你呢,聽說你昨天喝到斷片,怕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好兄弟的關心往往樸實無華。
他側頭看牆上苔藓,昨天确實喝多了,也确實借着酒精看清了自己的心。
現在胸腔裡跳動的,是顆多愁善感的女人心。
幾乎一閉眼,夢中穿白裙子坐在老洋房台階上彈吉他的女人就在腦海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