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想起‘重複施工、虛報工程’這倆在古建業内出現的高頻詞彙,心裡莫名竄起一股火。
與那些敗類呆在一片池裡渾身難受!
要不知道當年是楊啟文主持修繕,且對楊啟文保持絕對自信,那天早開口大罵了。
“師父!喂!”
陸硯提着茶葉步入老人家門前的天井,叫聲響亮,舉止卻如大學初次拜訪時拘謹。
他還記得,同樣是初秋的午後,老人從學校老師成了領他入行的師父。
片刻,屋内響起拖鞋汲地的拖曳聲,聲音隔着門,悶悶的:
“你小子怎麼過來了。”
老人似乎剛從午睡中醒來,臉上皺紋無精打采地垂落,瞧得陸硯又是一陣戚戚然。
“天氣熱了來孝敬孝敬你。”
不等楊老頭轉身,陸硯一手摟着他的肩膀往裡走,進去先給自己倒了杯水。
“這是五年的老白茶,一年茶、三年藥,你看這茶色已”
“少廢話,說事。”
終止了沒營養的場面話,楊啟文砸吧砸吧嘴,用幹癟的手摸出半包有些皺巴的中南海煙盒。
陸硯起身從窗台邊拿打火機給老人點上,待他鼻腔清暢噴出兩道煙後,才開口說:
“内個”
一開口,他感覺自己被張野那小子附體了,這副心虛的口吻真真不像個男人!
“楊靈您知道吧,就是上次一起開會的那個,她對老洋房的基本布局有點意見。”
“那就按她的意見來。”
“就是西邊的啊?”
“按她的意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