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明目張膽的、如同抽絲剝繭般，滲透一縷縷空氣，将他包裹。
“你……”顧冽道，“你能看見我？”
女人不耐的皺起眉，看着他。
“所以？你要繼續擋着嗎？”
顧冽一愣，下意識往一旁側過去，女人越過他。
他目光緊緊追随的女人的背影，一直到她坐到自己位置，擋闆遮住了他的視線，他才緩緩收回目光，心口跳得有些快。
這是第一次有人能看見他，而且，是從未相識的陌生人。
下了飛機，外面下起了細細密密的雨。
江父曾經的好友邱警官來接他們，上車，邱警官問道：“不是要結婚嗎？怎麼今天回來了？”
江縱哽了一瞬：“沒有結成。”
“為什麼？”
“因為……”江縱看了眼沈楠玥，眼睛紅紅的，“因為，她不喜歡我。”
邱警官愣了愣，但也沒再說什麼，車内一時寂靜。
空氣中彌漫着車載香熏的味道，有些濃郁，沈楠玥輕咳了兩聲。
顧冽心皺眉道：“聞不了就開窗啊。”
沈楠玥唇角微微揚起，她指骨抵着下唇，咳嗽着打開了窗戶。
溫熱的風進入車内，邱警官回頭看了沈楠玥一眼。
“當時你們說要結婚的時候，我還驚訝了一下，可我看你們兩相情願，我以為……”
他沒說完，他知道沈楠玥當時有顧冽。
“那你這次回來，是要和你那個男朋友……”
“不是。”沈楠玥低聲道，“他……不在了。”
邱警官一愣：“我不知道，抱歉。”
“沒事。”沈楠玥靜靜看着窗外，“邱警官，你說人死後有靈魂嗎？”
顧冽心一跳，猛地看向沈楠玥。
邱警官笑着道：“你們學醫的不是不信神佛？怎麼還迷信起來了？如果有靈魂你想做什麼？”
沈楠玥也笑笑：“不知道，想做什麼，從來都不是我來選。”
“就比如，他想離開，我總是留不住。”
顧冽糾正她：“明明是你先離開的，下那麼大的雨我等了你一晚上。”
窗外下着小雨，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戶上，沈楠玥看着窗外，忽然說：“麻煩停下車。”
邱警官停下車，沈楠玥拉開車門走下去。
顧冽看着她的背影，皺了皺眉，不太想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