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不跟數據了,周父看得是兩眼冒金星,同時邊看邊罵,這點小錢居然也這麼多要求,這種公司以後絕對要把他給弄破産了才能解氣。
正罵着,兒子就突然沖了進來。
他一聽,腦子嗡的一聲,嘴角也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難道成了?”
周嶼淮使勁兒點頭,“成了!剛剛打來的電話,讓去領屍體。”
周父剛想說,人都死了還領個屁,随便一扔就算了。
可轉念想到,他們還要在大衆面前做戲,那做戲就要做全套,這樣才能讓人信服。
于是趕忙站起來,跟周嶼淮說,“好好,你去領屍體,領完直接就送去殡儀館,我去聯系記者開發布會,之後在開個追悼會,辦得越大越好,哭得越慘越好,到時候”
“爸!”周嶼淮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他,“我知道了,你快去聯系記者吧。”
說完,父子倆就兵分兩路了。
很快,周嶼淮剛到看守所的時候,周父就發來消息說已經聯系完記者了,發布會的時間定在了第二天的中午。
關了手機,周嶼淮往眼睛裡滴了小半瓶的眼藥水,滴得眼睛都紅了,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
他去接屍體的時候,民警還安慰了他兩句,這才把屍體蓋着白布推出來,連帶着周母的個人用品還有一封遺書。
周嶼淮接過來沒急着看遺書,而是先掀開蓋着周母的白布,就見她脖子上一條長長,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下面的囚服已經完全被血染紅了。
掀開白布的時候,甚至還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你目前是今天早上,民警點名的時候發現他沒的,法醫來檢查過,死亡時間是昨天半夜,她自己把鐵的水杯撕開,變成刀,然後”
後面的話民警沒繼續說了,不過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周嶼淮隻看了一眼周母,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别的什麼,就立馬轉過去捂臉“痛哭”了,好半天才平複。
“這是法醫出具的死亡報告,如果家屬對死亡報告有異議,七個工作日可以申請複核。”
周嶼淮顫抖着手接過報告單,朝着民警感謝地點頭,“多謝。”說完後,民警就回去了裡面,将空間留給他們慢慢平複。
見人都走了,周嶼淮這才變回了原來的表情。
他使勁壓抑着才不笑的嘴角,又揚了起來。
“媽,辛苦了,下輩子你來投我的兒子,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說完,周嶼淮才打開那封遺書。
他都做好的上面會亂七八糟寫一堆的畫面,結果打開之後上面隻有三行字。
第一行:“周氏開張的遊輪宴會我看到了,你跟你爸都很好看。”
第二行:“你簽字把我送去精神病院還主動要求電擊我的事,我也原諒你了。”
第三行:“作為母親,我願意再幫你最後一次,因為你是我兒子,可我這麼多年都忘了,我不止有你一個兒子,如果你要感謝我,就替我跟晏平說一句,這麼多年,我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