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澤待在馬車,不知是被吓得還是什麼,内心跳如擂鼓,面上冒汗,渾身上下發軟刺痛。
“大人,我們現在去哪?”李景澤探着身子往馬車外大喊。
君岐回答說,“出了城,再行十裡。到一處驿站,那裡都是王爺的人,還有駐留的王府精銳暗衛,你在那非常安全。”恐怕對方膽怯,君岐又補了一句,“等王妃研制出解藥。你就可以回去,與你娘子團聚。”
李景澤忍着痛,大喊一句,“謝大人。”便往後緩緩躺下,忽然覺得頭昏腦脹,從前那股困意又上來了。李景澤便混混睡去。
越過了一刻。
君岐趕着車,突然聽見馬車内傳來一陣尖叫,無疑是李景澤。
君岐早知李景澤中了蠱,便收了缰繩,小心跳下馬車。
馬車中連續傳來尖叫聲,不似人疼痛難忍的呼号,卻像已經瘋了。
君岐退至遠處草堆,緩緩抽出火折子,将雄黃圍着自己倒了一個圈,點燃了圈外身側的野草。
他離開的時候,王爺曾萬分囑咐過,不知李景澤身上毒蟲秉性,但那毒蟲可破開人體,也可斷尾複生,實在蹊跷非常。
“須得萬分小心。可用雄黃,火把驅蟲。必要時刻,便不必管李景澤性命。”君岐眼前浮現了林行止的冷峻無情面容。
又過了越一刻,馬車内沒了動靜,君岐跨過火圈。掀開馬車簾子,見李景澤閉着眼昏倒在地。
君岐思索再三,需要把這一境況趕快告訴王妃,便将雄黃灑滿馬車外,急急像驿站趕去。
到了驿站,向駐守暗衛轉到了王爺指令以及事情經過,便換了快馬,疾馳回府。
郡王府。
柳凝酒任然沉浸在看了螢火蟲的喜悅中。忽然心思一動。螢火蟲也是蟲,它們的習性大緻和其他蟲子相通。
如若用某個毒蟲做引,其他毒蟲便會像那其他流螢追随第一支飛上天空的流螢一般,順從族群行為。
柳凝酒正為自己的猜想新奇,便打算再去研究一番那琉璃盞。便急急的要往回跑。
哪知還沒走,便看見小梅聲色慌張的跑來。柳凝酒心道不好!難道是許槐兒又出了什麼問題。
果然,小梅離二人還有幾步,便急匆匆的喊,“王妃——我看她睡下了,給她蓋被子,發現她渾身發燙,怎麼喊都喊不醒。”
柳凝酒急急往回跑,跨過院門,還未進入房内,便聞見一股異香,好似在哪聞過。
是幾個時辰前,許槐兒揭開傷口時!柳凝酒心中震驚,難道這帶着藥味的異香,仍然是從許槐兒身上來?
打開門,果然房門中氣味更甚,柳凝酒挑了爐子,火爐仍然在燒着。
柳凝酒心情忐忑号上許槐兒的脈搏,她怕許槐兒或許真的一命嗚呼。
但離奇的是,許槐兒的脈象卻比幾個時辰前穩健了許多。脈象跳動的更有力,與幾個時辰前判若兩人。
但撫上安睡之人的臉龐,卻發燙的驚人,但不見發紅,若不是親手觸摸,恐怕很難發現。
扭過頭,琉璃盞正在一旁案上端正放着,柳凝酒揭開蓋子,那一分為二的毒蟲此刻也安靜扶着。
一些恐懼猜測彌漫在心頭。如果許槐兒的體内,也有毒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