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第1頁)

李景澤坐了個委屈表情,對幼年的自己深惡痛絕,“好好好,娘子,這藥快涼了,喝了藥,病好了,我們明日便去做新衣裙。”

“看着就難喝,你自己喝一口。”許槐兒扭頭,此時雖尚有疼痛,但比自己獨在房中時,消減不少,想來時夫君終于出現的緣故。

李景澤思索再三,覺得這治腹痛的藥對自己也沒有傷害,便喝了一口。

許槐兒立刻轉過來,欣喜的問,“是那野草味嗎?是不是,是不是?”

李景澤面色古怪,鼓着嘴半晌,還是沒有咽下去,一副求救的表情看着許槐兒。

許槐兒哈哈大笑,李景澤自小便這樣,遇見難以下咽的東西,便隻得鼓着嘴,咽不下去,也說不了話。

許槐兒笑夠了,便把那碗藥接過來,靠近鼻子,果然是那野草味道,一股青腥氣味,與幼年時候那口野菜一模一樣。

深吸一口氣,一口把碗中青綠藥汁喝幹淨。

放下碗,還是看見李景澤一副委屈表情。許槐兒當下起了逗弄之心,佯裝生氣,“我都喝了,你也咽下去。”

李景澤搖了搖頭,一臉委屈。

許槐兒熟知李景澤秉性,他自小便是如此。幼時,李景澤常來找自己玩,兩家雖隻有一牆之隔,李景澤卻哭鬧着要留下來吃飯。

日子久了,許槐兒終于明白了,李景澤是個實在挑食的人,常常因為拒不吃飯而被父母打罵。

但若是躲在自己家,則想吃什麼吃什麼。李景澤幼年時候和自己一樣高,但後來不挑食了,身量便扒高起來。

長此以往,李家父母感恩戴德,常常說李景澤是吃了許家的飯才長高的,何不去做許家兒子。

兩家互相熟念起來。李景澤便更加日日往許家跑。

“你咽下去!”許槐兒瞪着李景澤,“那次騙了我,隻有我吃了那野草,你倒是一口沒吃。如今,正好報仇!”

李景澤雙手作揖,不斷求饒,嘴中嗚咽了幾句話,許槐兒聽懂了。

“娘子饒命!”

許槐兒哈哈大笑,終于松了口,“行吧,放過你。快去吐了吧,既是我的藥,你怎麼喝了這麼一大口。”

許槐兒正嘟囔着,李景澤端着碗匆匆跑了出去。

許槐兒等了許久,見李景澤不來,便猜想李景澤應當是因為口中氣味,或許在廚房偷吃。

自己尚且腹痛,怎麼李景澤倒是在外偷吃。

“張媽媽,不可給他吃食!”許槐兒朝着屋外大喊一聲。

張媽媽是自己與李景澤成婚之後帶來的家役,做得一手好菜,對自己極好。

外面天光尚早,張媽媽此刻應該在準備午膳,或許那李景澤此刻已經開始偷吃。

外面沒有回應,許槐兒便躺回床上。

過了不多時,屋中那股草腥味終于消散了。

一陣渲染,那離去的醫師反倒回來了,一股藥味也随即而來。

“夫君呢?”許槐兒朝外張望,那醫師啞巴一般,未曾回答。隻有濃烈的藥味飄蕩在房間裡。

忽然間,手上,手臂上,身上,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許槐兒不斷着看着自己的手,完好如初,如何會這麼痛。